林姿淡淡地笑着点了点头，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她很容易被情感导向引导。

       

并不是对屈初说的话深信不疑，她单纯只是从情感上，相信了他说的话。

       

“所以，许致信应该带你看了我们的谈话是吧？”林姿转头看着岳霖，她从来也不会天真到，以为警方会让律师和当事人秘密谈话。

       

不光她知道，她想屈初一定也知道。他挑衅着岳霖，警方，却偏偏对自己用了感情攻略。

       

林姿摇了摇头，“祈悦在说谎，屈初在说谎，还有十三妹，她也在说谎。这是什么案子，人人都在说谎······”

       

岳霖却是笑着站了起来，“这样才不奇怪不是吗？如果他们个个说的都是真话，那就不需要警方和法庭了。”

       

回到了林顾所，林姿反反复复地看着当年的爆炸案，她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很重要的点，说不清楚，但是怎么也发现不了。

       

脑子发昏，林姿从二楼走下去，想要去喝杯咖啡，抬头却没想到会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洪鑫，她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林姿稍稍有些吃惊，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对这个十三妹，她还是挺喜欢的。

       

两个人隔着玻璃门站了一会，洪鑫也没有走进来的意思，只是隔着门看着林姿。

       

最终还是林姿走了出去，看着洪鑫，“怎么了小丫头，不是来找律师帮忙的吗？”

       

洪鑫看着林姿，好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塞了一个信封在林姿手心里，直接就跑掉了。林姿很奇怪，捏着那封信，很厚，好像是照片。

       

但是林姿没想到，竟然会是陆言的照片······照片里陆言和一个男人在车边对峙着，陆言是正面，而那个男人的背影，看起来很像是，陆予······

       

陆予！

       

林姿的心一颤，她没有想到，十三妹这么厉害。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去调查她，竟然干脆自己去跟踪陆言？

       

这些照片的拍摄角度并不专业，而且目标就是拍出陆言来，林姿想，这些照片绝不是专业狗仔或是侦探拍的，那只能是十三妹，或者是她的小朋友帮忙拍的。

       

不过嘛，这个小丫头的反击还是让林姿有些惊艳的。跟踪陆言，还能找到林顾所来见自己，林姿意识到，她对这个丫头的看法并不是高估，甚至可能还有些低估了。

       

林姿看着这些照片，皱起了眉头，陆言对面的人，真的是陆予吗？

       

她回到林顾所，很仔细地研究着这些照片。这是在陆氏的门口，陆予去陆氏做什么？又是在和陆言对峙什么？

       

她越想越紧张，一抬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腹肌，“林姿，游魂吗？”

       

顾以安一手扶住了林姿摇晃的肩头，调笑着说道，他低头捡起了林姿掉在地上的照片，神色微微有些僵住，不过一瞬就恢复了正常，伸手把照片递给了林姿。

       

林姿低着头，有些脸红。自从陆言的案子结束之后，她很少见到顾

       

以安。听岳霖说他接了好几个大案子，忙得都难见到人影。

       

不见面也好，林姿承认，自从上次他说了那些话之后，她就有些怕见到他。

       

陆言和顾以安那时候是设计好了的，但是却没人告诉她，顾以安那时的真情表白是真的还是假的？

       

顾以安再也没有提过那些话，林姿也很默契得装作没有听过。自然也不会有人去陆言面前提，但没人提不代表这些话就是不存在的。

       

林姿自问自己对顾以安绝没有超出师徒情之外的任何情感，也不知道他对自己说过的话究竟是不是认真的。一来二去，倒也生出了几分尴尬来。

       

顾以安轻咳了一声，看了一眼这些照片，起身端了两杯咖啡过来放在林姿面前。

       

“我知道你不会找人查他，不然也不会总把自己逼上绝路。给你这些照片的人，是什么意思？”顾以安喝了一口咖啡，他自然是感觉得到林姿对他的逃避，也不曾多话，只是使自己忙一点。

       

可就算他不出现，也不代表他不关心。关于林姿这个案子，事无巨细，岳霖都会一一向他汇报。并不是变态到想要监控她，只是顾以安深知这个案子对林姿和岳霖的重要性。

       

不想给她压力，却想给予援手。

       

见林姿仍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顾以安有些想笑。至少这个女人，他是没有选错的。如果是个惯常习惯了备胎的女人，此时此刻就不会是这样的扭捏尴尬了吧。

       

只可惜，是他不好，找到她太晚了些......

       

顾以安摇了摇头，“林姿，林顾所各个叫我老大，不是因为我在这里级别最高。而是因为我愿意教他们帮他们。”

       

林姿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老大，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很谦逊地说，互相学习以进步吗？”

       

“谦逊？拥有绝对实力的人，不需要谦逊。”顾以安淡淡地笑着，“好了不开玩笑。林姿，我们不是十八二十，也不说什么哥哥妹妹的自欺欺人。我那天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真的，但你也要记住，陆言在一天，我就不会有行动。”

       

林姿听得一愣一愣的，低着头，不住得点头。

       

顾以安觉得好笑，看来想要她接受这个隐形的爱慕者，还需要一段时间了。不过他仍然没有后悔，说便说了，她总是要知道的。

       

“林姿，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这些照片是谁给你的？”顾以安抬头看着林姿，手里拿过了那些照片，不专业，他一眼就发现了。

       

他听过岳霖说的那个洪兴十三妹，心里也大致有数。

       

“是一个小姑娘，她没有恶意的。她应该只是想要跟踪陆言，然后告诉我们，她不比我们大人差。不过她估计是自己也觉得这件事奇怪，所以把照片拿给我，没说什么就走了。”林姿轻声说着。

       

她相信洪鑫，至少，在陆言的事上，洪鑫没有作妖的可能性。

       

“给我照片的人，是没有什么意图的。只是这些照片，我觉得很奇怪，可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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