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能不能说人话了！”岳霖拍了下桌子，脸上写满了不解。

       

林姿笑了笑，给他倒了杯冰水，“好了岳霖师傅，喝杯冰水消消气。听好了啊，刚刚那个臭丫头，她可是个鬼灵精呢。”

       

“你以为，我刚刚为什么要杀杀她的锐气？这样的小丫头，真以为大人们都傻，她一路跟着我们，就是想要试探，我们是不是靠得住的大人。她要先确认，才决定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却告诉我们。”

       

“所以人家显摆了一下自己，就是看我们的反应。我故意激怒她，一呢是想要让她知道，我们这些大人，可不是无知无能的。二呢，是我确实想她的能耐。”

       

“她的能耐？一个小太妹，能有什么能耐。”岳霖喝了一大杯冰水，别说，他对这个小丫头，真是没什么好感。拐弯抹角，绝不是一个诚实的证人。

       

林姿仍是轻笑，摇了摇头，“岳霖师傅，不人，这可是你教我的。而且你对我的话，可也没有认真听，她不是小太妹，她只是一个没有安全感，又比同龄人要聪明很多的小丫头。”

       

“我确定，她知道很多这个案子的真相。吃这顿饭之前，她绝没有打算告诉我们，现在呢，我就不知道了。”林姿已经伸手要了冰淇淋，对上陆言的目光，她有些怯怯地缩回了手。

       

“不是吧，吃了晚饭没有甜品吗？”林姿小声地对着陆言撒娇，却得到了对方严厉的目光，只好作罢。

       

岳霖也没有功夫管他们两个的打情骂俏，这顿饭的消耗太大，他还没能缓过来。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竟然把这个案子的重心，全压着这个小丫头身上？”岳霖已经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他是真没想到，林姿竟然这么疯。

       

林姿从陆言碗里吃了一口冰淇淋，如愿以偿的满足，她仍是摇头，“我说你，本来挺聪明的，怎么被人叫叫愣头青，就真的傻了？”

       

“洪鑫只是我们一条很重要的线，但是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你忘了吗，我们明天还要去见我们的当事人屈初呢。”

       

这是林姿第一次提到当事人的名字，过往她提起这个人，都是用人渣来代替的。

       

只是从今天开始，林姿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这个案子，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陆言挖了一口冰激凌送到林姿的嘴里，宠溺地看着她，“林姿，你终于变得成熟了。你如果问我的意见，我觉得你做得很好。”

       

“很好嘛？”林姿满足地舔着嘴唇，却忘记了自己这个动作有多撩/人，她看着陆言炙/热的目光，笑着在座位下捏了捏他的手。

       

陆言坏笑，转瞬也变得正经起来，“这个十三妹，真的很聪明。不给她一点下马威，她永远也不会对你说实话的。怎么说呢，我有一点别的感觉，她想要帮祈悦，但是敌人，好像不是你们的当事人。”

       

“嗯？”林姿和岳霖都很奇怪地抬头看着陆言，这个点，他们都没有发现。

       

陆言摆了摆手，“说实话，你们问我为什么这么觉得，我拿不出证据。这只是我的一个感觉，给你们参考而已。毕竟，不是我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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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一口冰水，那架势，就好像是在喝红酒。

       

林姿和岳霖叹了一口气，可不是，那又不是他的案子。

       

两个人相约了明天去见当事人的时间，岳霖开始埋头吃饭，一点也没兴趣抬头看陆言和林姿两个一会谈情说爱，一会又谈情说案。

       

陆言瞟了岳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我说岳霖，你就等着小丫头长大吧。”

       

“我/去！”岳霖一口冰水直接喷在牛排上，“你们疯了吗，这种丫头，我可不敢沾！”

       

林姿笑着差点动了胎气，“好了阿言，你不要调戏岳霖师傅了，他对这个案子可认真。”

       

这顿饭终于在兵荒马乱里结束了，岳霖也不要他们送，一脸心事地走了。

       

“你说，岳霖真的回家了吗？”

       

回家的路上，陆言开着车，突然转头看着林姿，她正在昏昏欲睡中，听了这句话，才清醒了一些。

       

“我觉得，他去祈悦家了。”林姿一下子就醒了，这一次的岳霖，是真的很不正常，她叹了一口气，“那是他的心理阴影，没办法。”

       

陆言腾出手揉了揉林姿的头发，“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不要留下阴影就好。”

       

“什么鬼······”林姿笑着推开了他的手，“好好开车。”

       

话这么说，林姿心里是甜的，这种甜蜜的感觉一直到第二天睡醒。

       

祈悦在医院，而林姿的当事人屈初是被关在看守所的。

       

林姿和岳霖办好了程序，终于坐到了会客室里，等着当事人出来。

       

屈初走过来的时候，林姿相信岳霖的心里和自己的感觉是一样的，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并不是所谓歧视，那应该算作是刻板印象。

       

所以林姿的脑海里，有一个拉里邋遢的形象，至少，也该是面目可憎。

       

可是眼前的屈初，是干净而体面的。甚至，他脸上的金丝框眼镜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

       

林姿轻咳了一声，摆正心态，准备开始循例问话，却没想到被自己的当事人一语打断。

       

“林律师，我只想先问你一句，你相信我的话吗？”屈初摘下了自己的眼镜，这一刻的他，完全是变态杀人犯的刻板印象。

       

林姿一愣，缓了缓心情，正要开口说出自己准备好的官方话语，却没想到，又被打断了······

       

屈初笑着摆了摆手，“林律师，你不需要开口说那些话。我的意思是，不是你律师守则里写的，你必须以我的利益为先。而是你作为一个正常人，正常女人，对于我说的话，你相信吗？”

       

他边说话，边擦着自己的眼镜，眼角的余光一直看着林姿，丝毫没有避讳。

       

林姿没有想过，屈初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她淡淡地笑着，“我不知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真相。但是屈先生，我愿意听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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