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的是,原来鬼凤并不属于妖类一族,竟是仙的一种。
愧疚的是,误以为他会加害于我的孩子。
乱世中随便的一些小事便容易让人神经过敏,忆华不在身边,我也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我心中一时无限柔软,走到鬼凤身边轻轻拍拍他肩膀聊表谢意,他轻了一个“咝”
音,像是在倒抽冷气。
“怎么了?”
我眉眼挑笑着问,以为这小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近不得女色,低眼再仔细一瞧,狠狠吓了自己一大跳——他肩头的红裳虽红,却不是正经的绯红,倒像是被血染成的暗红。
我神情凝重,皱眉再问:“你受伤了?!”
鬼凤似乎在咬牙忍着痛,额头上渗出几滴汗珠,不轻不重说道:“小事。”
“坐下让我好好瞧瞧!
你近来到底在忙些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挽着他手臂,想要将他拽到圆凳上,觉得毕竟我还算是他的主人。
鬼凤灵巧一躲,道:“我修养一个晚上便无大碍。
你找我何事?”
我瞧见他这个伤势,难免想起从前的自己,大抵猜得他约莫是同什么人打了一场阵势很大的架才会将自己伤成这副模样,但言辞总在躲闪,看来是不想被我知道的。
我认为身为宠物也应该有自己的隐私与自由,并不深究,把起初找他来的意图告诉他,鬼凤略沉思了一刻,不顾伤势,转身又要出门,并说:“我今晚去找她们,用不了几时便会回来。”
“这件事并不是有多急,你将伤养好了再去吧。”
他没什么情绪地答:“无碍。”
鬼凤临行前我紧着感叹一句:“你这一次回来算是性情大变,没有圣祭竟也会为我做些事了。”
只留一个背影的他停顿脚步,回头深深望了望我,欲言又止地再回,来不及等我问他想要说什么便幻化成一道粉红色的光闪过了夜空。
鬼凤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没有一丁点印象,只是次日睡到将近晌午起床时现魅玉已经安稳挂在颈间,指间柔柔滑过半翠半赤的玉身,以表对他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