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聂家出来，林姿还是还没想明白，为什么秋桐能对聂景辰这么信任？

       

她没有忘记，之前岳霖教过她的，每一个小区的阿姨，都能告诉你很多秘密。

       

就算是这么高级的小区，也是一样有着小花园，现在这个点，刚好是阿姨们都在吃午饭的时间，林姿也出去找了一家小饭店吃午饭。等午后阿姨们睡一会午觉，就会出来晒太阳聊天了。

       

等到两点多的时候，林姿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小花园，果然，那里已经有几个阿姨在聊天了。

       

林姿凑过去听着她们聊天，果然，坏事传千里，他们正在聊聂景辰家里的案子。

       

“你们说，那个小聂平时看着挺好的人，竟然会虐待女儿，你们说这是不是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可不是吗，要我说小秋太可怜了，自己男人打自己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这往后可怎么办啊？”

       

“什么呀，你们没听说吗，小聂之所以打女儿，是因为女儿不是他的！他家那个老太太，你们记得伐？就是那个长得像他们家保姆的，其实是他家婆婆。”

       

“我记得的，原来你们也听过啊，我还以为老太太不敢再胡说了呢。”

       

“啧啧，我也知道。那个老太婆，她觉得七七长得不像她儿子，你们说，哎呀，这世界乱啊。”

       

“对对，是这样的！”

       

······

       

林姿在旁边听着，偶尔有阿姨和她聊上两句，她也尽量把话题引回聂家的事，可后面的话，是越听越不像话了。

       

这些阿姨们说来说去，就是觉得聂景辰是受了他妈妈的影响，所以觉得聂七七不是他亲生的女儿，男人最痛，所以就开始虐待女儿。

       

这话能信吗？林姿想着刚刚秋桐温婉的样子。

       

虽说人不可貌相吧，但比起捕风捉影，她还是更相信秋桐一些。

       

不管怎么说，这一趟不算是白跑。林姿带着一堆资料回到了林顾所，岳霖已经在等她了。

       

“我说丫头，你也是心大啊，我可听说了，陆言还没放出来吧。”岳霖看着林姿写下来的东西，不断地惊叹。

       

林姿翻了他一个白眼，“总要先工作吧。”

       

“好了，说正经的。”林姿指出了几个重点，“我相信秋桐，你怎么看？”

       

“那是你没见过聂景辰，他对七七，真的很在乎。如果说这样的男人也会虐待女儿，那这世界上的男人都靠不住。”岳霖摇头，他相信林姿的判断，可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林姿撇嘴，“这世界上的男人，本来就靠不住。”

       

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神却一直瞟向顾以安的办公室，为什么不能相信他呢，她的脑子里一直反复地想着秋桐的话。

       

“林姿。”岳霖看着她失神的样子，摇了摇头，“老大去了阿信那里，你去吧。”

       

“我······”林姿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岳霖摆了摆手，“还是去一趟吧，也好让自己安心。”

       

安心吗······

       

她的不安，已经写在

       

脸上了吗······

       

林姿无奈的撇了撇嘴，给顾以安打了一个电话，“老大，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很安静，听不出他在哪里。

       

顾以安沉默了一会，“林姿，你在林顾所等我们吧，我和阿信一会过来。”

       

林姿心头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果然，她等来的不是好消息。

       

“小仙女，现在我和你说的话，是违规的，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陆言的嫌疑很大，所以我们暂时不会放他回去。”许致信神情严肃。

       

许致信和顾以安回来林顾所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下班了，只有岳霖陪着林姿在等他们。

       

听了这话，林姿还没反应，岳霖已经摇起了头，“你们查清楚了吗？虽然我不认识陆言，可是杀人啊，他这样的身份背景，杀人也太傻了吧。”

       

林姿皱起了眉头，拉住了岳霖，“阿信，沈碧薇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你们怀疑陆言，不需要调查我吗？”

       

许致信摇头，“林姿，这些事，我现在不方便说。如果有需要的话，警方会来找你的。”

       

这些话，已经说得很官方了。林姿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难以掩饰眼底的失落。

       

她现在突然有些明白了秋桐的话，她想要相信陆言，不需要任何理由。

       

“好了，我们去吃晚饭吧。”顾以安笑着打着圆场，不想再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老大，给陆言当辩护律师吧。”林姿原本一直低着头，突然就抬起了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顾以安。

       

“我/去！”岳霖叫出了声，差点连手都拍了起来。

       

别说是他，就连顾以安和许致信这么淡定的人，都一脸震惊得看着林姿。

       

“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前，我自己都没想过，我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坚定地看着顾以安，又转头看着许致信，“阿信，既然陆言还没被人保释出来，他应该还没请律师吧。”

       

“陆氏有很多好律师，但都是商业律师，根本就没人能和老大你比。”

       

顾以安安静地看着林姿，沉默了很久，笑着摇了摇头，“林姿，你说得对，陆言被关进去之后，我可能就是宋城最好的刑事律师了。以你陆太太的身份，是可以请我去保释陆言的。但是你想过吗？我为什么要帮陆言？”

       

这可能是他的人生里，最坦然的一次，去面对他和陆言之间的关系。

       

“我和陆言不是朋友，甚至可以说是敌人。我有什么理由，去帮他？”

       

“我求你。”林姿看着顾以安，他的眼神里，是不可置信。那一刻，她脑海里都是昨晚陆言的眼神，那是失望。

       

因为她不相信他。

       

林姿后悔了。她甚至想要自己去做陆言的律师，但又深知自己的水平，别说是帮他，不害死他就不错了。

       

现在能救陆言的人，只有顾以安。她知道这很难，但是她必须试试。

       

陆言有没有杀人，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了，这一刻，她心中唯一的想法，是他杀人，她就帮他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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